德國上市的福建索力鞋業(yè)(Ultrasonic)上演了一場老板跑路的“羅生門”：先是公司稱CEO及COO“父子檔”攜款跑路，而后跑路主角現(xiàn)身稱消息子虛烏有——雙方各執(zhí)一詞，但表述又各有漏洞。據(jù)悉，相關部門已介入調查，不久后將會有公開的情況說明會召開。?
盡管誰是誰非尚難論定，但索力鞋業(yè)目前遭遇資金問題卻是不爭的事實，而這也是福建晉江千萬家服裝上游企業(yè)所面臨的集體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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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O被CFO開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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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6日，福建索力鞋業(yè)在公司國際官網上向外界宣布，自上個周末開始就一直無法聯(lián)系到公司首席執(zhí)行官(CEO)吳清勇和首席運營官(COO)吳明鴻這兩位高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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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明稱，首席財務官(CFO)Chi Kwong Clifford Chan告知公司監(jiān)事會，失聯(lián)的兩人均離開住所，下落不明。而會計部門發(fā)現(xiàn)，公司在中國大陸和香港的大部分現(xiàn)金已被轉移到公司影響范圍之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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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上個月，福建諾奇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丁輝欠債20億元后跑路，在閩商中造成了*為惡劣的影響；如今索力鞋業(yè)CEO及COO的失聯(lián)，很快被外界看做是實體經濟又一個被擠垮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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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jù)索力公司的公告，公司只剩下6位數(shù)的現(xiàn)金，CFO正與董事會、當?shù)卣蜆I(yè)務合作伙伴協(xié)商，嘗試找到解決辦法。受此消息影響，索力鞋業(yè)法蘭克福上市股票9月16日暴跌75%。消息很快傳導至國內，一波波的債主上門討要欠債，而索力公司的員工甚至開始搬走公司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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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8日，索力德國官網宣布，免除CEO吳清勇、COO吳明鴻，本計劃離職的CFO繼續(xù)留任，“以支持公司厘清現(xiàn)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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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僅僅4天之后，事情發(fā)生了戲劇性的轉折。吳清勇現(xiàn)身廈門，向泉商好友說明情況，稱自己并沒有卷款跑路，更聲稱遭遇專業(yè)黑手陰謀。隨后，一段吳清勇在晉江露面的視頻被悄然放到網上，其攜二兒子吳明俊(公司副總經理)出鏡“自證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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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中國經營報》記者了解，事發(fā)后吳清勇已授權委托廈門市泉州商會常務副秘書長盧義達來代表其進行回應。后者向本報記者表示，此事源于公司高管之間的內斗，而CFO將CEO和COO同時開除的案例，“恐怕古今中外很難再找出第二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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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有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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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吳清勇的說法，由于*近公司的資金鏈出了問題，給他造成了很大壓力，所以其休假到菲律賓看病，也順便拜訪商業(yè)上的老朋友，尋找對策。但在出國的過程中，“自己當時也不知道是手機丟了”，讓合作伙伴和公司高管聯(lián)系不上，造成了失聯(lián)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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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索力9月22日的聲明指出，周末已經失聯(lián)的前CEO通過電話聯(lián)系了公司CFO以及德國的中間人，聲稱他將返回公司，并“歸還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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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無轉移資產，何來“歸還資金”？吳清勇的自我辯白本身似乎另有疑點。盧義達則回應稱，索力公司的管理水平低下，在對外發(fā)言上不注重措辭，給外界造成了疑惑。事實上，目前晉江的公安部門已經介入調查，很快就能給公眾一個官方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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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事件中的另一個主角，索力公司的CFO電話則一直未能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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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跑路”之事尚有待查證，而此事之所以未經確實就引發(fā)軒然大波，與近來此起彼伏的同類事件不無關聯(lián)。8月5日，有媒體報道稱，泉州男裝品牌霍普萊斯老板被曝失聯(lián)，而新加坡上市企業(yè)、當?shù)胤b巨頭鱷萊特也因欠薪遭員工圍堵交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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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外界關注的案例發(fā)生在7月末，上市才半年的諾奇股份被曝老板失聯(lián)，公司已在7月23日向香港特別行政區(qū)警務處報案。老板出走原因則被疑與上市前動用巨額資金粉飾業(yè)績有關，資金鏈瀕臨斷裂。諾奇方面的公告稱，董事會已采取措施罷免丁輝在諾奇公司的所有職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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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公司遇到了怎樣的情況，老板跑路都是下下策。”盧義達指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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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體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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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4日，盧義達及廈門泉州商會其他成員在晉江與政府的有關部門協(xié)調處理此事。他表示，從*近這兩天的調研結果來看，索力在資金鏈上確實出現(xiàn)了問題。商會與政府取得的共識是“這樣的問題(企業(yè)破產或老板跑路)即使今天不出，明天或后天也一定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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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建晉江早已成為國內服裝鞋帽行業(yè)的大本營，安踏、特步、七匹狼[0.50%資金研報]、柒牌、勁霸、利郎、德爾惠等耳熟能詳?shù)钠放贫际浅鲎赃@里。經過30多年的發(fā)展，晉江在服裝的上下游配套上也漸趨成熟，更多面料廠、OEM工廠在這里發(fā)展壯大。此次事件的主角索力，就曾是安踏和特步的OEM廠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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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力老板吳清勇“跑路”的消息傳出后，安踏、特步很快發(fā)聲明與其撇清關系。特力表示與索力無合作關系，而安踏則表示5年前就已結束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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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安踏、特步等面臨的市場困境不同，OEM廠商更多的時候是靠天吃飯。”服裝行業(yè)觀察人士馬崗表示，市場的景氣程度、下游品牌商的意愿、面料及用工成本的波動等，都可能決定一家OEM廠商的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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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以來，國內的運動品牌和男裝先后陷入市場需求下滑及高庫存的困境，各家品牌都在收縮戰(zhàn)線以尋求利潤空間。直到2014年上半年，運動品牌才稍顯復蘇跡象，但整個“晉江系”服裝行業(yè)的銷售，與行業(yè)*高峰時相比已不可同日而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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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多粥少的狀況下，一批競爭力不足的企業(yè)遭遇淘汰已是必然。”晉江服裝行業(yè)人士表示，下游需求的萎縮所帶來的影響，早已傳遞到服裝代工行業(yè)。索力的另一項鞋材出口業(yè)務，自2008年以來一直處于不景氣的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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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轉變來自安踏、特步等品牌商的生產策略調整。馬崗表示，翻看各家上市公司的公告即可發(fā)現(xiàn)，這些品牌商近兩年來一直在增加自營工廠訂單的比重，通過自有產能來調整生產節(jié)奏，以避免高庫存的發(fā)生。這對傳統(tǒng)的OEM廠商而言，是另一重大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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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義達指出，索力的真正考驗還不是短期的財務問題，而是涉及公司產業(yè)升級的長期問題。據(jù)悉，2008年前后，索力鞋業(yè)啟動品牌策略，希望打造一個戶外休閑鞋的品牌，并啟動了相應的開店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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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樣的轉型探索卻未能湊效。“索力在戶外鞋的品牌探索上，犯了和多數(shù)中國服裝[0.08%資金研報]企業(yè)一樣的錯誤，即認為品牌=高價。”馬崗表示，據(jù)其了解，索力戶外鞋的市場價格在千元左右，與一些戶外知名品牌相比毫不遜色。掛出1000元的價格，可能實際銷售時以3折出手——這一套晉江品牌沿用了20多年的價格策略，如今早已與市場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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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義達亦表示，政府和商會已發(fā)現(xiàn)索力遭遇的困境不是一兩家企業(yè)的個案，可能是20家、30家企業(yè)面臨的共同問題。“受限于公司管理以及專業(yè)人才的瓶頸，索力等企業(yè)的轉型所面臨的困難比想象中要大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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